仰融告别汽车转战营养保健业 （10月1日 AM）

    9月29日，在港上市的圆通控股有限公司（香港交易所代码：1188）发布公告，称以配发新股方式收购一间代理及销售抗烟药品的公司，收购总值约2300万港元；同时建议将公司改名为“海吉亚莱”（英文Hygeia译音，意为健康女神）。
    此前一日，另一间在港上市公司——华晨中国汽车控股有限公司（香港交易所代码：1114）亦发布了中期报告，称公司上半年销售净额同比增长55.5%，主要系期内沈阳轻客及“中华牌轿车之销售量增加所致”。
    圆通、抗烟药、华晨中国、中华轿车销量——乍看之下，两份公告似乎无甚关联。但熟悉中国汽车业的人知道，只要在这些芜杂信息间加上两个字——仰融，所有代码便可相互勾连，组成中国资本市场和汽车业里最奇特的一段往事。
    此次配售前，仰融是实际持股圆通控股超过40%的第一大股东，至今担任公司董事长。而华晨中国至今仍持有圆通控股6.67%股份。此次圆通控股配发新股的对象，也是大股东仰融控股的公司。
    自从1998年买壳控股“1188”以来，这已是仰融为这家上市公司第三次改名了。每一次改名，好象都切合了这位奇人的起伏境遇。“1188”，本名“欢乐天地有限公司”；2000年初，改为“圆通科技控股有限公司”；2003年初，再变作“圆通控股有限公司”。到现在，随着这个颇具佛家意味的“圆通”的彻底消失，见证仰融与中国汽车业纠葛的最后一个符号也将弥散无形。
    2000年开始，这位有着罕用姓氏、外界少知的“中国证券市场最早的大鳄”开始接触媒体，讲述自己昔年助力中国第一只股票——华晨汽车，登陆纽约证交所，也宣传华晨汽车即将推出的国产轿车“中华”。
    按当时采访仰融本人所得，在这个令人眼花缭乱、由无数上市、非上市公司构成的“华晨迷宫”里，生产轻客的地方国有企业沈阳金杯是最实在的资产，也是向硕大“华晨系”供血之主动脉。仰融则曾表示，“大华晨”有三条脉络：一是上市公司华晨中国和金杯客车；二是申华控股；其余为非上市公司。
    那么，“圆通”对仰融的意义何在呢？公司历年年报里，对“1118”的主业都释之为“投资控股”。1999年，“1118”假手华晨中国筹得过千万港元。在“1118”董事会主席仰融左右，是号称“华晨四大金刚”的吴小安、洪星、苏强和何涛。而后，“1118”的角色在“华晨迷宫”里并不分明——直到2002年6月仰融遁走海外，同年10月，辽宁省检察院以涉嫌经济犯罪批捕仰融，“1118”对仰个人的重要性渐次凸显。2002年11月，仰在海外对国内媒体称圆通科技为其“私人的资产”。
    故事的另一面，2002年3月，辽宁省已获国家批准接手仰融以各种“华晨迷宫”控制的所有资产。当年底，“四大金刚”一起倒戈，与仰融划清界限。据当时资产接收直接负责人杨宝善告知，2003年2月，华晨系主体资产——华晨中国已基本接收完毕；当年底，金杯股份及申华控股资产完成接收。大举整合后形成的华晨集团，共有国内外关联公司158家，其中控股138家，总资产246亿元，员工3.4万人。
    如果把两段情节按时间线合拢，作为“私产”的“1118”，便是大浪淘沙后仰融在国内和香港唯一残剩的营地。
    一旦离开中国，昔日资本市场大鳄亦不复旧日之神通。自上世纪90年代介入沈阳金杯项目后，仰融的迷宫一直以汽车业为轴旋转。在仰融出境后，“1118”依然希望以各种途径介入中国汽车业的发展。2003年前后，中国汽车市场迎来了井喷式增长。
    2004年初，圆通控股对美国凤凰集团(APG)注资275万美元，希望通过APG开展在国内的汽车销售业务。次年8月，圆通控股收购APG。但2001年至今，“1118”五年经营均显赤字，旗下唯一的汽车实业子公司——沈阳远华车桥有限公司，更是一度停产。圆通控股2005年报称，英国罗孚汽车的破产影响了自己在中国的汽车经销业务，“未达到在收购APG集团时的期望目标……”
    在此次发布的最新通告中，“1118”称收购完成后，“公司锐意展开多元化发展，将业务拓展至营养补充食品及草本保健产品之研制、生产及分销范畴”——对于以汽车成就声名及财富的仰融来说，或许这才是一个漫长的、真正的告别。■